人懒脑洞大,雷多狗血泼。
代表百脑坑制裁泥闷!!

 

【一期鶴】爱与诚 (1)

1.

趁着还深沉的夜色,两辆黑色的轿车高速地驶过市区灯火通明的街道,沿着逐渐稀疏的路灯拐向安静的郊外小道,终于在一个入海的港口停了下来。从第一辆车上下来两个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,从后备箱拖出一口麻袋,能看出里面依稀是个人的形状,还在微弱的挣扎着。然而袋子前后都用麻绳捆死了,接着他们又从旁找了石头绑上去。都做完后其中一个人走到了第二辆车旁,礼貌地敲了敲后面的窗户。轿车的后座上坐着两名青年,靠里的一位戴着口罩,看上去很拘谨,另外一位靠外的戴着眼镜,一副大学生的样子,手里还拿着一本书,上面别了个书灯。他把窗户拉了下来。

“怎么样?”

“都准备好了,要扔吗?”

“不然呢?”他语气格外冷静地反问,“扔,记得把过程拍下来。”

“是,一期少爷。”对方对他恭敬地低了下车,车窗在他的面前重新升了上去。

麻袋里的人是个倒霉鬼,被他某个心怀不轨的叔父看上,接了委托想要对他不利。可惜还没出手就被一期的人发现了。他看着男人走回去,指挥前面车上的人准备把这倒霉鬼抛到海里,侧头和旁边的青年说道:“小叔叔,你看到了,这就是粟田口。”

兄弟相杀,叔侄相害,为了争夺庞大的家业,每个人都能立即化身成为最冷血的刽子手。当然,他一期一振也不例外。

“作为私生子的你还想要认祖归宗吗?”

“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。”青年的声音闷闷地从口罩下传来。

“嗯,确实。你是粟田口家的私生子,就有可能和我们一起争夺家产,但你又对道上的事情一窍不通,恐怕会被很快干掉吧。我的几个叔叔都太像我爷爷,做事狠得下心,而你却一点都不像他。”

另外一个青年转头看向他,试图从他这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上寻得一点粟田口血统的影子。

“不用怀疑,”他像是察觉到一般摸上自己的脸,“我也是,如假包换的,粟田口国纲的亲生孙子,如果不是我老爹几年前死得太早,大概也轮不上这番腥风血雨。”

青年别过了头:“你想让我怎么做?”

“我有很多弟弟,当然都不是亲生的。有的是亲戚的遗子,也有的是质子,不过无所谓,我很爱他们,他们也爱我,他们都还太小了,所以我只好把他们都保护起来。”

“?”

“你什么都不做,就是站在我这一方,成为我的人质,当然,我也会尽最大努力保护你。”

“……”青年不语,只是静静闭上了眼睛。

“鸣狐叔叔,如果你同意的话,明早我就送你去我弟弟那边。”

 

第二天一早,这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郊外一所洋房前,是个私立的福利院,但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里从安保、园丁到里面繁忙的看护人员,都是粟田口家,或者说粟田口一期一振自己的人。鸣狐很快意识到,这是一个巨大的安全屋。

开门的小孩子还揉着眼睛一脸没睡醒的样子,看到鸣狐身边的青年眼睛却立刻亮了起来,开心地向屋内一边跑一边喊:“一期哥来啦,一期哥来啦。”

他跑来的急,连鞋也没有穿,一期一振急匆匆地跟了上去:“乱!先把鞋穿上,不要着凉了!”

几乎像是所有家中普通的,操心的长男。

他们和这群孩子一起吃了早餐,一期一振把鸣狐介绍给他的弟弟们认识,大家似乎有着无需多言的默契,都知道这意味这什么。他对鸣狐带着些歉意的笑,说是还要麻烦他日后帮他照顾一下弟弟们。

鸣狐想问他不怕自己暗中对这些孩子不利吗?却又咽了回去。

他什么都做不了,一期一振比他更清楚。他们现在上了一条船,除了相互扶持没有任何退路,他只有孤注一掷,期待一期赢得这场斗争的胜利。

 

 

在与这同样的一天,另一个港口,狮子王站在码头等的已经有些无聊,他的手机被玩得没电,只好站在滩边扔石子,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远方天际边划开了一道白浪,一艘快艇正向这边驶来。

“森上叔,望远镜。”他伸手向身旁的管家讨要,拿到后立刻向远处眺去。果然看到了那个一身白衣站在船头的人。他舔舔嘴唇,可算是来了。

那个人跳下快艇时,差点被狮子王一个熊抱又推了回去:“鹤丸先生,你可真是大牌,让我等了这么久。”

之前鹤丸私下拜访过源赖家几次,误打误撞下和狮子王投了缘,他常偷偷带着对方看地下赌场,盘了两个小场子,倒是像把这个小几岁的少年当成了亲弟弟,情谊越来越深厚。听说鹤丸这次又要来东京,不用源赖老爷子发话,狮子王就主动说要来接他。

不过鹤丸这次来,并不再是试探的打闹,他要来完成一个目的,这一点在狮子王看到另外两个跟着他从船上跳下来的男人时,心中就有了隐约的轮廓。

鹤丸国永拉着一个皮肤棕黑,看起来非常冷漠的男人对他说:“小狮子,这是大俱利伽罗,我们伊达组的少主。”男人仅仅点头向他表示了问好。

“不要看他那样,小俱利是很别扭的。”随后过来的男人身材高大,虽然长得十分帅气,但一只眼睛却被隐藏在了眼罩之下,他向狮子王友好地伸出了一只手:“伊达组,烛台切光忠,很高兴认识源赖家的少爷,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。”

狮子王伸出手和他相握,却不知为何不敢抬头直视他金色的单眼,像是其中有什么令他不寒而栗的东西。

而站在他们身边的鹤丸也似乎不再是自己平日里熟悉的鹤丸,他拍拍狮子王的肩膀说道:“还麻烦你带我们去见你爷爷啦。”他语气如常,嬉笑的表情也一如既往,只是狮子王第一次听出了他话语中带着兴奋的细小颤抖,仿佛发现了猎物后伏身的野兽,即将跃起攻击的一秒。

 

源赖老爷子的茶换到第三轮时,终于点了头。

宽大的和室里,伊达组三个人端正地跪坐在这位只手支撑源赖家40年,现在却已经疲累无力的垂暮老人面前。

“从鹤丸你第一次来,我就知道你早晚会提出这件事——粟田口派系上下更迭混乱不堪,三条家一手伸向政界一边坐山观虎斗,我源赖若想脱离以往两家的胁控就只有这一个机会。然而我没有其他野心,只想借机脱离黑道。”

“伊达组只想来这里分一杯羹,您想退,我们想进,如果能互相协助的话自然是最好的。”

源赖老爷子把茶方在了一旁,沉默了良久:“如果想合作,鹤丸先生就请交了底吧,为何要这时强行加入乱局,粟田口家和你有什么渊源?”

“粟田口的鬼丸国纲救过我一命,但我这条命不想就这么交给他们。”

“所以你要怎么办?”

“鬼丸国纲叫我回来说是有事情拜托我,应该是粟田口的内斗已经到了终盘,借此机会我们可以扶持我们希望的势力上位。”

“什么样的势力?”

“无法控制我们的势力。源赖老爷子您可以抽身,军火那条线留给我们,其余的我从粟田口家取,这是伊达组想要立身的根本。”

源赖冷哼了一声:“粟田口家没有这么没用的人。”

“但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可以赌。”不用鹤丸再开口,烛台切封死了这个话题。

源赖深深呼出了一口气,最后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他们三人中间的大俱利伽罗:“你们伊达组少主的意思呢?”

 

“不斗则死。”

 

庭院里的惊鹿蓄满水倒向一边,发出清脆的一声鸣响,然后他们听见落水倾泻而出的声音,水池边休憩的雀鸟被惊动乎地飞散而去。

 

 

一期一振非常讨厌粟田口家的传统,比如这种表面和气实则暗潮汹涌的船上家宴。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虚伪至极的笑容互相客套,但干得不过是一手交钱一手拿命的交易。新藤五,一期祖父辈的老骨头,岁数虽大贪婪却丝毫未减,紧巴巴地守着自己的股份倚老卖老,在各项议事上耍赖皮得很;叔父辈的国吉则毫不掩饰,恨不得早点登上粟田口家主的位置,几次针对自己的攻击都能查到他的身上,不得不说其实毫无意外;国友和国安叔叔虽然都安分守己地守着自己京都分家的盘口,但站在了哪一边却让人值得注意。

——当然还有那个人,同样是叔父的鬼丸国纲,每天都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,谁也搞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。比起那些恶意摆在了堂面上的人,鬼丸才是一期一振最为棘手的类型,似乎事事都不关心,却又事事都有他的影子,狡猾精明且隐藏极深;还听说他和三条家家主也私交甚笃,不安的因素又多了一分。

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,鬼丸向一期举了举酒杯,他也只好回以致礼。等新藤五代表粟田口的老一辈讲完话,鬼丸竟向他走了过来。

 

“粟田口家现在也真是没用,明枪暗箭了这么多年,都没人能当上个家主维护大局,居然还要让新藤五那个老家伙讲话。”

“我看鬼丸叔叔就很合适的。”一期一振笑容一派天真地和他碰了碰杯。

鬼丸挑着嘴角上下打量着一期的表情,错身而过时在他耳边说了一句:“你果然还是太年轻啊,吉光之子。”

一期一振反射性地扭头看过去,却看他小小地比划了一个手势。不知道鬼丸这是什么打算,但也只好先跟了上去。

鬼丸一路带着他直接出了宴会厅,从甲板外绕过去上了二楼,这一层都是为了他们准备的套房。

楼下宴会杯盏相碰地声音隐隐地传来,面前狭窄的走廊却空无一人。不知对方目的,一期一振心下忐忑了起来,终于忍不住问道:“鬼丸叔叔找我到这里有什么事吗?”

“你是害怕还是着急?”前面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着:“放心吧,如果我在这里动你也自身难保。”说着他打开了一间套房的门,“请进吧。”

一期进来时候环顾了一下四周,吧台、沙发、茶几、通往卧房的门,确实没有什么异样。鬼丸已经自顾自地倒了杯酒坐在会客厅的长沙发上:“一振你不用顾虑,只是想给你见一个人,算是奖励。”

“奖励?”

鬼丸嘿嘿笑了一声:“你不是把那个私生子藏起来了?还给了国吉一个好看。”

“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。”一期一振不知道对方究竟对自己了解到什么程度,而这种未知令他紧张地喉头发紧。

“所以我说你还太年轻啊,你以为你那些蹩脚地伪装能瞒过我?”鬼丸摇摇头,“你的笑容这么僵硬,假得生怕我不知道你心中的腹诽。”

冷汗渐渐从他的毛孔冒了出来。一期一振只能选择沉默,他也走到吧台前想倒杯酒让自己冷静一下。而就在这时,他竟突然听见卧房的门被人拉开。

鬼丸有点诧异的声音也响起来:“原来你已经到了?”

一期一振猛地回过身,接着倒满的酒杯从他失力的手指间滑落了下去,洒出的酒狠狠地晕湿了脚下的昂贵地毯。

而站在卧房门口,笑盈盈看着他的,鹤丸国永。

 

那个人穿过了六年的时光站在他面前,在他已说不清是否还在盼望着这一刻的时候,在他甚至质疑着自己所见不过是记忆中的幽灵之时。

他站在他的面前。

他仿佛变了,又似乎从未改变。他仍然白得像一张纸,眼睛也还是星星一样的金;他像是成熟了很多,因为自己也已经长大了。一期一振定定看着对方,却心猿意马,他的脑海里有雨中的田野,又黑暗的仓库,也有一个梦一样的夜晚,直到他熟悉的声音穿过那个夜晚,再一次在他的耳边撩动。

他说:“好久不见了,一期。”

 

【TBC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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